嫡女风华

《嫡女风华》

大结局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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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苏嬷嬷领命走出去,心里叹息,为了更高的富贵设想谋划了几十年,然,最后的结果却是为此的残酷。南宫玦弈一夕登基为帝,不要说富贵无踪,就连性命也处于飘摇之中。

“大少爷,二少爷,大少奶奶,公主请你们进去。”苏嬷嬷看着眼前神色同样凝重的三人。

三人听言,一语不发,抬脚走了进去。

“母亲。”三人恭敬见礼。

大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,“起来,坐吧!”

“是。”三人起身,在大公主下首坐下。

落座,夏侯敬率先开口,“母亲,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,我们是不是也该去?”

大公主听言抬眸,“你想去吗?”

“母亲,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吧!而是,我们一定要去,要不然,落在外人眼里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。”夏侯敬,皱眉,沉声道。

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,转而看向夏侯琪,“你觉得呢?”

夏侯敬沉默了一下,才开口道:“该来的终究躲不过,还是去吧!”

闻言,大公主闭上眼睛,更加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,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吗?

夏樱兰看大公主一直不说话,心里很是焦灼。本以为嫁入公主府日后那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,那曾想,破天的富贵沾都还没沾到,一朝新帝登基,等待自己的却是滔天大祸,性命危机。生死当前,夏樱兰无法保持平静。

夏樱兰急切道:“新帝登基我们都没露面,如果连封后大典我们也避而无视的话,那可就真的如夫君说的,我们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。这样说不定会让新皇和皇后误会的,说我们大不敬,不把他们放在心上。母亲,那样可就真的不太好了。”

“所以,儿媳看明日我们还是去吧!等见到了皇后娘娘也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情给说道,说道,免得皇后对我们误解了什么。”

夏樱兰说完,大公主慢慢睁开眼睛,淡漠的看了她一眼,在她的眼里,那两个人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,容易被忽悠的吗?她这脑子还真是简单的可以。

夏侯敬听了却很是赞同,“母亲,樱兰说的不错,新皇登基,我们可以说是来的太突然了,没有准备所以没去恭贺。可封后大典那是整个皓月都知道了,如果我们还是故作不知,那可就真的太说不过去。”

说完顿了一下,神色不定道:“而且,新皇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情谊,我们再不自觉点儿,没得给他抓住把柄,无缘由额给我们按个什么罪名出来。”

听着夏侯敬那带着情绪的语气,大公主的眉皱的更紧了。眼底溢出沉冷,她怎么能指望他们夫妻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?听他们说话除了让自己更加闹心之外,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。

“好了,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,让我好好想想,等决定了,会让下人知会你们一声。”大公主看着夏侯敬,夏樱兰淡淡道:“你们先下去吧!”

夏侯敬听了皱眉,“母亲,这还需要考虑什么,我们没理由不去呀!”

“是呀!母亲,还是去吧!”夏樱兰跟着急声附和道:“要不,儿媳现在就去准备一下。”

大公主听着他们那亟不可待的样子,冷淡道:“既然你们自己已经决定了,那就去吧!不用跟我报备了。”

“母亲…”

“下去!”

大公主强硬的话语出,夏侯敬心里不快,大公主的坚持在他看来毫无道理。心里更是忍不住冷嗤,母亲虽然贵为公主,可到底是妇道人家,眼力界太窄,曾经和顾清苑的那一点儿摩擦就把她给吓住了,连面都不敢露了,怪不得驸马府除了一个尊贵的名头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,他更是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庇佑,萌照!

夏樱兰的心里亦是充满抱怨,这都什么时候了,大公主还拿着她那该死的架子。她怎么就不想想,顾清苑现在是皇后了,她一个公主在这里矜持了什么劲儿,如果请个罪,磕个头,服个软能让顾清苑高兴的话,有什么不能做的。

夏樱兰恼火,自顾着自己的颜面,怎么就不想想他们的难处。妄她以前还觉得大公主个厉害的了不得主,原来也是个目光短浅的,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主儿。

夏侯敬,夏樱兰两人的神色落入大公主眼底。大公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,无知小儿。

“想去,就准备东西去吧!本宫不会拦着你们。”大公主面无表情道。

“母亲,儿媳不是对您的考虑有什么不满,只是想着提前准备一下子,要是母亲决定去了,儿媳妇也不会措手不及,所以才....”

夏樱兰的话未说完,就被大公主打断了,“你想的很对,那你就去准备吧!”

“母亲...”

“好了,母亲不是已经同意了吗?你就不要说了。”夏侯敬截住夏樱兰欲解说的话,看着大公主沉声道:“母亲,我们先告退了。”

“嗯!”

大公主点头,夏侯敬拉着夏樱兰,转身疾步离开。

看着他们的背影,大公主的眼睛眯了起来。夏侯敬皇家之人的城府,心智他没学会一点儿,倒是皇家之人的冷血他全部遗传了。

夏侯琪对于夏侯敬,夏樱兰的离开,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。静静的坐在那里,眉头微皱,若有所思。

“琪儿,对于眼前的危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?”大公主看着夏侯琪语气明显的柔和了很多。

夏侯琪抬眸,看着大公主神色莫测道:“十全十美的对策没有,不过,保住性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但是,必须舍弃些东西。”

夏侯琪话落,大公主已经多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。

夏侯琪淡淡道:“新皇性情虽然性情不定,难以琢磨。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,他却比南宫凌,南宫夜包括太上皇,多了一份魄力,能力也比他们要强悍很多。他会容的下一些人,前提是他们必须听话。不然,他可让你活,也能随时让你死,这就是那极致的掌控力,还有那难以预测的远控能力。”

大公主听了点头,“新皇的能力比起太上皇,确实更上一筹。明明人活的很好,却在最后一刻才出现在继位大典上,这份控制力,掌控力,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。”

“南宫夜凌隐忍多年,可终究少了一份狠辣之气,人太过稳重,太过要求完美,反倒成了束缚他的成功。既然想要得到皇位,那么就该舍弃一些东西,比如名誉。如果他能早些动手,或许…。”大公主心里实在太过憋闷,忍不住恼恨道。

“母亲,你现在说这话可就太不智了,也有些沉不住气了。如果传到新皇上的耳朵里,对我们不是宜事。”

大公主听言,深深的吸了口气,“琪儿说的是,我真的是有些太过激动了。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,我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!”

夏侯琪也不由的叹了口气,如果当初真的是南宫凌继位的话,现在他们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!

两人静默良久,夏侯琪开口,“如果这个时候父亲在的话,或许,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
大公主听了,神色不定。

“新皇虽然性情清冷,淡漠。可却不是一个极致无情之人,看他曾经和祖父的相处,就可以看出,他对祖父还是很敬重的。而祖父曾经为他付出了多少,想必他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。就算新皇不顾及我们,可那份情谊,还有这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,他应该还会顾虑一二。”

“所以,如果父亲在的话,祖父或许还愿意想新皇开个口,毕竟父亲是他唯一的血脉,祖父就算是恼恨父亲,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。”

“会留下你父亲,却不见得会留下我们。”大公主冷声道:“刚才你大哥,大嫂的想法你也听到了。有他们在,那就是火上浇油,让新帝王更难以容下,他们这样成不了大气候,可惹些小麻烦也够让人闹心的。”

夏侯琪听了,沉默片刻,眼里闪过冷色,意味深长道:“母亲,既然注定要舍弃些东西才能保住自己。或许,要见点儿血才能让新帝满意。那,该狠下心的时候,不要因一时的心软,最后却失去的更多,那样可就很不划算了。”

夏侯琪话出,大公主的心里一禀,看着他,眼神变幻莫测。看来该有的无情,冷血,她这个儿子也不少。

看着大公主的神色,夏侯琪垂下眼眸,风轻云淡道:“父亲因为是祖父的唯一的血脉,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的珍贵。同样的,如果父亲的血脉只有一个,那样才值得更多的人去在意,才能平安的存活下来。”

夏侯琪说完,抬眸,看着大公主面色平静,淡淡道:“这个唯一,该如何取舍,母亲做主吧!”说完,俯身,“儿子先告退了。”

大公主看着夏侯琪离开的背影,眼睛微眯。

夏侯敬回到自己的院中,走入书房,把里面的下人都给打发了出去,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。

片刻,一个小厮轻脚走了进来,看着夏侯琪低声道:“主子。”

听到小厮的声音,夏侯琪眼睛都未睁开,只是淡淡道:“说吧!”

“是。”小厮回应,禀报道:“大爷和大少奶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封后大典那天,送给皇后的礼物了。对于公主的犹豫不决,他们心里好像很不满。大少奶奶言:既然以前做错了,那么,就赶紧认错,然后巴结,讨好,放下身段那样才是生存之道,无论最后公主如何决定,他们是一定要去的。”

“至于大爷则言:侯爷是新帝的恩人,为新帝付出那么多。现在新帝登基了,该是新帝回报的时候了。而且,大爷也不觉得他曾经做错过什么,根本就无需赔什么罪。”

小厮说着顿了一下道:“李翼离开后,丞相的空缺一直未补上,大爷好像瞄上了那个职位,或许,回向新帝王提出。”

闻言,夏侯琪脸上扬起笑意,眼睛缓缓睁开,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头,“跟新帝索要恩情?呵呵…。看来,不用母亲做出什么选择,大哥他自己就已经决定自己的后路了。这样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。”

小厮听着夏侯敬那温和的言辞,垂首,极力的隐藏眼底的畏惧。

伯爵府

“主子,时辰不早了,该起床了,主子…。”

耳边传来凌韵的连续不断的呼唤声,顾清苑无奈的睁开眼睛,看着窗户外才蒙蒙亮的光线,叹了口气,转头,“凌韵,要起来这么早吗?”

“主子,今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,所以,主子一定要早些起来才行。不然,误了吉时就不好了。”凌韵看着顾清苑疲惫的样子,眼里的带着心疼,却很坚持,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,如何也不能耽搁的。

“主子,等大典过了,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。”

顾清苑听了,点头,在凌韵的扶持下起身,在梳妆镜前坐下,转而问道:“皇上呢?上朝去了吗?”

“今日封后大典,皇上按例免了早朝。”

“免了早朝还起来那么早,他可真是有精神。”顾清苑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“好困!哎,夫妻连这个也互补吗?我好想睡,可我们的皇上大人却是睡不着。”

凌韵听了心里松了口气,看来皇上和主子之间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吧!

“凌韵,起来这么早要做什么?”顾清苑看凌韵把她叫起来,却什么动静也没有,不由感到很是迷茫,难道封后,一定要在定时的点儿起来吗?睡了会不吉利?

“那个,奴婢也不太清楚要做什么。”

凌韵话出,就看到顾清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,赶紧道:“凌菲马上就带宫里的老嬷嬷过来了,只是交代奴婢要赶紧叫主子起床,所以…。”

顾清苑听了哭笑不得,看来,封后大典很神秘呀!

“嬷嬷,请先稍等片刻。”

“好的,好的。”

外面的对话声传来,凌韵开口,“主子,凌菲回来了。”

“嗯!”

凌菲走进来,看到顾清苑已经起床,虽然还是一副睡眼懵忪的样子。不过,起来就好,她还真是担心主子在今天这个日子也要赖床呢!

“娘娘。”

“嗯!”

“宫里为娘娘准备封后事宜的嬷嬷来了,在外恭候,要传她们进来吗?”

“进来吧!早点儿做完,早点儿休息。”

顾清苑那赶鸭子上架的语气,让凌菲哭笑不得,封后!多大的荣誉呀!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吧!可主子却好似受罪似的。凌菲叹了口气,眼里满是无奈,主子本就懒散,最爱的就是赖床,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,身体重人也跟着疲乏,起来这么早还真是难为她了。

……

另一院中,老侯爷几乎彻夜未眠,当然,他不是因为封后大典在紧张什么。而是,为了即将离开准备些什么,也为了安置一些人。

而大公主和夏侯琪所希望这个时候能在的人,此时就坐在老侯爷的对面。

夏侯勇神色不定的看着老侯爷,“父亲,你是因为皇上,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推拒儿子回京的吗?”

老侯爷听了夏侯勇的话,平淡道:“这个时候探究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,我想问你,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

闻言,夏侯勇眼神微闪,却没有回答老侯爷的问题,而是继续问道:“父亲,可是担心我为了某个位置,而做出什么危害皇上的事情,为自己招来祸端,所以,父亲才一直让我远离京城的吗?父亲是为保护我才那么做的,对吗?”

老侯爷看着夏侯勇,静默良久才开口,带着一丝恍惚,感伤:“从小,你和你大哥就没有了母亲。而我因为忙于公务,能照顾你们的时候也不多,你们可以说说府里的下人,嬷嬷带大的。”

“而我就算是有个空闲,很多时候也是关注着你大哥,因为他的身体不好,让人总是不由的对他多关心一份。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。虽然,最后你大哥还是早早的走了,可在为父的心里最对不起的却是你。”

老侯爷话落,夏侯勇嘴巴紧抿,神色紧绷,声音沉冷道:“儿子以为父亲一直对那些过往并不在意,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,没想到父亲竟然放在了心里,儿子还真是有些意外。”

听着夏侯勇带着讽刺的话语,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,沉重道:“你是我的儿子,我如何会不在意!是我对你疏忽的太多,你大哥因为身体不好,所以人也特别的敏感,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他难过很久。而你和你大哥正好相反,身体康健,人也开朗,我也就自认为你每天都过的很好,还为此感到很欣慰,以为你对那些并不太在意。”

“可后来,我才明白,是我想错了,也做错了,你怎么能不在意呢!是我自己故意不去探究,也不敢探究,怕被自己的孩子埋怨。你的故意隐藏,我的有意回避,最后让我们父子之间越走越远。又加上后来的事情,你远离京城,我也只能无奈的认为,或许没我这个父亲在身边,你过的会更加快活些。”

夏侯勇听了,神色冷硬,眼底带着深沉的怨恨,“快活?父亲觉得我会快活吗?”

夏侯勇咬牙,“父亲可知道,小的时候看到父亲每次回府,或者得了空闲就去陪着大哥的样子,我是怎么想的吗?”

夏侯勇说着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:“我多希望当时生病的就是我!那样,我就不会被父亲无视,也不会在和大哥争抢父亲疼爱的时候,被家里的婆子,小厮说不懂事,说我不关心大哥,冷血无情。”

“每次,父亲去探望大哥,只要我往前凑就会被人那样议论着。父亲,每天听着那些批判的声音。父亲,你觉得我可以不隐藏吗?我可以继续大肆,无动于衷的去和大哥争抢父亲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父爱吗?”

“父亲,在我的记忆里,我从小不是没了母亲,而是连父亲也没有。我就像是一个孤儿。不,我连孤儿都不如,因为我明明有,却被彻底的无视了。也因为父亲的无视,我被那些下人冠上了,被父厌恶的孩子。名义上我是夏侯家的二少爷,可暗地里却还有受那些小厮的白眼。父亲,这些你都知道你吗?”

“父亲,听着那些过往,你不觉得我凄惨吗?不觉得我身为你的儿子,很可悲吗?”

老侯爷听着,只觉得心口憋闷的发疼,他能说什么?说不知道?还是说知道,只是却无视了呢?

看着老侯爷沉痛,愧疚的样子,夏侯勇身体微微发颤,面色有些扭曲,阴沉道:“父亲可知道,我当时曾经恶毒的诅咒过,祈祷过,让大哥赶紧死了,马上死了,只要他没了,我就什么都有了,父亲的疼爱,下人的尊崇,还有京城那些子弟的敬重,那些我都会有,不必再羡慕,嫉妒任何人。”

“可老天显然没听到我的祈祷,大哥确实如我所愿的死了,可大哥死后,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,我什么都没得到,反而被驱逐出了京城。父亲的疼爱再次被另一个人给抢走了,被我所以为的大哥的儿子,被现在的皇上一个人独占了,我还是什么都没有,我还是被无视的那个。”

“不但如此,我还成了该死的驸马,一个只有尊贵名头,却什么也没有的驸马。我曾经的壮志,为了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的大志,都因为这一名头而全部被抹杀了。”

“我曾经还不明,京城那么多的子弟,为何偏偏就选中了我做那个驸马。不过,现在我明白了,那是因为父亲对皇家家的付出,父亲是有功之臣。而我作为你的儿子,理所当然的分得了你的荣誉,得到了你佛照,得皇上恩典才有了我这高贵无比的身份,皇家人!哈哈哈…。多么高尚的身份,多么荣耀的地位。”

“父亲,这就是我作为你儿子该得到的吗?”

夏侯勇的怨恨,质问,不甘,委屈,冷血。声声字字听在老侯爷的耳里,却重重的砸在了心里,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愧疚,还有那一直不敢面对的失责,让老侯爷无从辩解,更无从解释。

“是…是为父对不起你。”老侯爷声音发颤,带着满满的沉痛。

“我恨父亲生下我,却又无视,舍弃了我!”

“我恨大哥,恨他霸占了本该我们共同的所有,一分一毫也没分给我。”

“我恨的妻子,恨她公主的身份,让我顶上了无用的驸马明头。我更恨她把我当傻子一样的利用。”

“我恨皇上,明明不是我夏侯家的人,却平白的拥有了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父爱。”

“父子情,兄弟情,夫妻情,君臣情。这些除了身份之外,没有一丝属于我的情意。”

“因为恨,我明明知道公主暗中派人,对父亲的药物动了手脚却无视。”

“因为恨,我明明知道公主对我多番利用,却顺势的听从了。并且如她意的找了一个外室。或许,那样在以后的日子里,我就可以逃避的安慰自己,因为是被她给抓住了把柄,所以,才会无视她谋害父亲的事。”

“因为恨,让我想杀了新皇,谋夺了这世子的位置,因为那样父亲就再无理由让我离开了。”

“而现在老天却用令一种方法是让我如愿了,夏侯玦弈不再是世子,他成了皇上,他脱离了我夏侯家。可我却无法感觉到一丝的高兴,欢喜!甚至更恨,为何不早一些让让我知道,为何要在我成为谋害父亲的同谋之后,才让我知道一切。”

“他不再分的父亲的疼爱,可我却成了一个弑父之人。这样的我,还有什么脸面,有什么资格来奢求那,我一直未得到的父爱?”

“或许,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,生命里本就没有的东西,我却偏偏要去强求。诅咒兄长,置父于死,我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得到谁的关爱!我注定该是孤寂一生,这我就是我的命格。”

夏侯勇闭上眼睛,遮住眼里的灰寂,苦涩,还有那厚重的后悔!

夏侯勇说完,老侯爷眼睛模糊,心口抽痛!

一个儿子因他隐忍了一生!一个儿子因他挣扎了一生!他,是个失败的父亲。

南宫玦弈从外面回来,本以为这个时辰顾清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。可走入院子却发现一众人候在外面,个个颤然而立,惶惶不安的模样。凌韵,凌菲亦是满脸沉重的样子。

看此,南宫玦弈眼睛微眯,沉声道:“皇后呢?”

听到南宫玦弈的声音,所有人一震,瞬时回神,迅速收敛脸上的神色,疾步上前,下跪,敬畏叩首,“奴才(奴婢)见过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南宫玦弈却无回应,只是看着凌韵,凌菲道:“怎么回事儿?”

“回禀皇上,刚才影护卫向皇后禀报了些事情,然后,皇后就让我们先出来了,说要一个人静一静。”凌韵急速回禀道。

南宫玦弈闻言,眼神微缩,什么都未说,抬脚向屋内走去。

进入房间就看到,顾清苑静静的站在窗下,满头青丝垂落在背后,凤袍放在床上。

听到脚步音,顾清苑转头,正好看到南宫玦弈轻皱的眉头,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回来了!”

“嗯!”南宫玦弈走到顾清苑面前,抚着她已晾干的长发,低声道:“不高兴吗?”

顾清苑摇头,抬眸看着南宫玦弈道:“爷爷准备离开京城,所以,我就让影卫把驸马给带回来了,我想爷爷应该很想见见他。”

听言,南宫玦弈手微顿,“影卫告诉你,他们的对话了吗?”

顾清苑点头,淡淡道:“爷爷心里肯定很难过。”

南宫玦弈听了眼里闪过什么,静默片刻,神色莫测道:“你该知道,有些话如果侯爷有心,就绝对不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来。”

闻言,顾清苑淡淡一笑,“我知道。不过,在我看来那并不重要。以往的二十多年,那些真实的过往你身在其中,应该比我更清楚爷爷对于你,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承担着那份责任。”

南宫玦弈听了没有说话。

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,轻声道:“夫君,爷爷的所求并不多,他只是单纯的想保住一些人。”

“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人,就想着为别人求情了吗?”

南宫玦弈话出,顾清苑嘴巴歪了一下,男人这是想耍赖吗?

“夫君,昨天晚上我好像已经将功赎罪了吧!而且,夫君不是也亲口说不再追究了吗?”

“你不是说,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相信吗?”南宫玦弈话落,就看到顾清苑的小脸瞬时变得青红交错,却又哑口无言的样子。

看此,南宫玦弈的眼里极快的闪过笑意,淡淡道:“而且,在当时那样的酷刑之下,你让为夫说什么,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讲出来的。”

“酷…。酷刑?”

“不错,酷刑!生不如死的酷刑。”

南宫玦弈那别有含义,奥妙玄义的言辞,让顾清苑的嘴巴抽了了一下,此时心里只有两个感觉,第一挖了个坑,自己把自己给埋了!第二,男人是越来越难哄了,而那**的小黄话说的也是面不改色,顺溜极了。难道这也是男人的本能?

顾清苑深深的吸了口气,话题扯的找不到边了!不过,看南宫玦弈的反应,顾清苑已知道,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,安排。南宫玦弈从小就是按照帝王的准则在教导的,他心中的规矩比一般人都要严谨,苛刻的多。

老侯爷的功劳无法抹去,但是,那些付出在太上皇的眼中,那只是他身为臣子该做的。或许,还是帝王赋予他的荣誉。回报一说,根本就不会存在于一个帝王的心里。

至于南宫玦弈,他和老侯爷将近二十年的相处,要说完全没有情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不过,情谊也无法越过他身为帝王该回避的某些规矩。老侯爷余生安乐无忧,或许,就是他能给老侯爷的吧!

“夫君请先出去吧!我要更衣,不然,可真的要误了时辰了。”

南宫玦弈听顾清苑忽然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,眉头微挑,眼里闪过什么,“不想听听结果吗?”

顾清苑听了轻笑,“夫君心里已有决断,妾身听令就好。”

听着顾清苑那讨喜的话,南宫玦弈冷哼一声。刁钻至极的丫头。

顾清苑淡淡一笑,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,说多了或许会适得其反。如果老侯爷有心,那些话就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来!这句话,已经透出男人的某种不快,老侯爷一夕自私,如果被沾上对她的利用。那,她的开口,不是帮了老侯爷,而是帮了倒忙了!

“妾身要更衣,夫君,请回避一二可好?”顾清苑咬文嚼字,自认古言说的不错,规矩也做到极好。

然,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嗤笑,“装腔作势的丫头!”

顾清苑听了扬眉,轻笑道:“会说‘老子’的夫君,自然比妾身规矩的多。”

顾清苑话落,就看到南宫玦弈的面色僵了一分。

看此,顾清苑抿嘴一笑,仰头看着南宫玦弈,眼里带着**裸的调侃,“夫君,你说那个字的时候,真是惊天动地的有魅力。”

“丫头,你给我适可而止!”南宫玦弈咬牙。

“夫君的潜意词,是让我不要提起了吧!可是,我觉得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刻,所以…”顾清苑说着看到南宫玦弈投来那暗沉,别有深意的眼神后,要说的话顿住了。眼眸微转,不自觉的移开视线,小女子要能屈能伸,虽然有阳光可也不能太灿烂。毕竟,白天还是会过去的,晚上不想过的太无力,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。

嘴上痛快了,身体可就要累了,虽然她身体不方便,男人也无法太放肆,可胳膊酸软的感觉也很是不好呀!

两项比较,稍一分析,利弊马上明白。顾清苑那调侃的神色,也跟着瞬时收敛不见,看着南宫玦弈皮皮一笑,开口:“凌菲,凌韵!”

顾清苑话落,两个丫头急速来到顾清苑面前,看着顾清苑带笑的面容,心里松了口气,“主子!”

“让外面的嬷嬷进来吧!”

“是!”

南宫玦弈看了顾清苑一眼,不必深究就知道她为何会隐没了刚说的话。心里忽然不知道是该气恼,还是该感到好笑,他现在好像只能在床第间,才能让那个丫头对他这个丈夫感到一丝畏惧。身为男人,他该感动骄傲吗?

想此,南宫决弈深深的吸了口气,他的夫纲恶也就剩下那么一点儿了。

“老奴见过皇上,见过皇后。”

南宫绝弈没有回应,只是对着顾清苑道:“我去梳洗一下。”

“好!”

顾清苑点头,南宫玦弈转身离开。

“都起来吧!”

“是,谢皇后娘娘。”

几个嬷嬷起身,敬畏的看着眼前眉眼淡淡的皇后娘娘,关于这位皇后她们可是久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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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憾的是,她做了,且还做的那么明显。又加上跟皇后走的如此之近,这都说明了什么。皇上和顾清苑不用深究也都明白,她当初是和他们站在了一个对立面。她根本无从辩解,更无从狡辩。

而且,南宫玦弈那人可从来不是一个你可以欺骗,搪塞的主,老实的坦白一切,或者他还能给你一个痛快,如果妄想在他眼皮底下玩儿什么心眼,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。

南宫玦弈称帝,对她不是福,而是最大的祸。

“公主,大少爷,二少爷,大少奶奶来了。”苏嬷嬷轻脚走进来,看着大公沉重的面色,恭敬禀报道。

大公主听了,抬眸,神色不定,静默片刻才开口道:“让他们进来吧!”

南宫珉坐在窗下,独自喝着手里的酒,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,叹了口气,明天就是立后的日子了。皓月的皇后…。想到这个莫名让人心里感到压抑。

南宫珉嘴角染上一抹落寞的笑意,有些事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,在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,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,就驻在了心底,让他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。不要说争取,他连遗憾的资格都没有。

她早已属于一个人,且是一个掌握他生死的男人,哎!一切只能说是他自讨苦吃。

安信站在不远处,眼里带着疑惑的看着南宫珉,主子这些日子怪怪的,时不时的就会露出那样带着一丝落寞的表情,偶尔还会发呆,傻笑!安信想着挠头,主子那样子就好像府里那些春心萌动的丫头,刚想,安信心就不由的颤了一下,忍不住猜测道;难道主子也有喜欢的人了?

可他几乎天天跟着主子,没看到主子跟什么女子接触过呀!是他想太多了吗?而且,主子哪里是为了女子会伤神的人。安信摇了摇头,或许其他的事情在烦恼吧!毕竟新皇登基,主子要面临的问题恐怕会很多。

“是!”

安信退去,南宫珉放下手里的杯子,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,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。

公主府

大公主静静的坐在外间,转动着手里的佛珠,眼眸少了以往的阴沉算计,转而是深深的凝重。

从南宫玦弈登基为帝的那天开始,她就一直待在府里再没出去过。曾经的侄子为帝,对于她来说,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。可前提是,她没有做过为难顾清苑之事。

“下来…”

“夫君,我做饭给你吃。”

“给我下来。”

多了两个字,看来是不满意。

“那,要不,肉偿…。”

“安信。”

南宫珉的声音响起,安信疾步走了进去,“主子。”

“明日封后大典,记得早些叫我起来。”

“是,主子,属下知道了。”

“下去吧!”

‘老子’两字入耳,顾清苑楞了一下,抬眸,看着男人亦是开始变得有些莫测的面色,怔忪片刻,忍不住笑开来,清灵的笑声溢出。

眉眼弯弯的笑脸,是南宫玦弈许久未见的开心。

顾清苑眉眼带笑,手用力,头微扬,在南宫玦弈的唇上印下一吻,而后退开,笑道:“南宫玦弈,我会反省,只此一次下不为例,我保证。”

嘴角的馨香,晶亮如琉璃的眼眸,让人心动的美,某种魅惑的诱惑,别样风情。然,此刻,南宫玦弈只有一个感觉,该死的,水深火热的煎熬。

五皇子府

“我错了!是我糊涂,请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恕一次。”顾清苑垂眸,满脸忏悔状,利落认错。

“你以为一句认错就算了?”

顾清苑听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,可胸膛却是起伏的越来越厉害,心里不由怂了一下,完了!男人这次真的气的不轻。心里很是明了,可脸上却是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。

顾清苑的笑脸映入南宫玦弈的眼里,心口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,“顾清苑,你给我下来。”

“夫君,我错了,总是要给我一个改过,补偿的机会不是。”顾清苑是打定了注意,打死不松手,一松手,男人肯定就不见了。

“夫君,你是看着我的肚子,不想下手呢?还是,其实很想,只是无从小手呢?”

“顾清苑你给老子下来,下来…”

‘老子’两字出,虽不是脏话,可从南宫玦弈的嘴里说出来,那就像是一道雷。

凌韵眼眸睁到了极致,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,她好似又听到了什么逆天的言辞了。

麒肆,麒一再次后退了几大步,直到确定南宫玦弈不会看到他们,才停下脚步。皇上真是要失控了,皇后不会如何,可他们却自己却是无法保证呀!

“顾清苑…。”

顾清苑话出,男人的怒吼声随之而起。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探究,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一直泰山崩于眼前,而面不改色的皇上,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。

凌韵只感觉眼前发黑,身体紧绷的发疼,她第一次看到皇上这么大的火,而且,还是对主子。明明恼火的不行,却还抱着主子,这…。更让凌韵发晕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

麒肆,麒一相视对看一眼,面面相觑,能让皇上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也就只有皇后了。不过,看着皇上怒火中烧的样子,不由感叹:皇后挑衅的功夫也跟着进步了,再次的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。

顾清苑看着男人眼睛开始冒火,身体紧绷如石,头发都快竖起来了,轻咳一声,虽然她也知道,她这话问出来,一定是火上浇油。可,好吧!是她皮痒了。

大结局(上) (第1/3页)

顾清苑的一番话落下,身后的凌菲浑身瞬间汗湿,脸色惨白,除了自己的心跳,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,定定的站在那里,怔怔的看着前面顾清苑露出的衣角,她好像听到了什么逆天之言了…。

麒一,麒麟因为跟顾清苑接触的比较早,也比她多。继而,在听到顾清苑那番让人心肝发颤,能把人吓破胆的话后,除了心里抖了抖,脚步极快的往后退了几步外,还算是淡定。只是心里亦忍不住感叹:皇后惊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又进步了。

南宫玦弈低头,面无表情的看了顾清苑一眼,松手欲把她给放下。然,顾清苑却是收紧揽在他脖颈上的力道,虽然什么都没说活,可耍赖的行为昭然若揭,她不要下来,要赖在他身上。

南宫玦弈磨牙,却再次把顾清苑抱紧,只是脸上的冷怒却是无法掩饰,:“顾清苑,你以为我是你手里的线偶吗?想要就要,想舍弃就舍弃?你就那么无所谓,我就该死的什么都只能跟着你的心情走?顾清苑,你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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