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相思苦

《只怕相思苦》

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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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出息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不就行了,还逃什么命!不过……」聂冬雁蹙起眉沉吟,「堂堂怀南剑都被追得这么落魄,还携家带眷落跑,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家这么厉害?」随即又展眉欢笑。「不过这样一来,爹可就没闲工夫找我们的麻烦了!」

「小姐是说老爷要姑爷……呜!」

使力捂住秋香的嘴,聂冬雁对着李慕白嘿嘿嘿假笑,「没事!没事!」再放开秋香,朝她拚命使眼色。「现在苑里肯定忙得很,如果我们不自己找吃的就没得吃了,还不快去抢点午膳来,若是饿着了姑爷,小心我扒你的皮,煎你的肉来给姑爷吃!」

秋香立刻会意。「是,秋香这就去,抢不着也会偷,不过外头乱得很,秋香八成会被叫去帮忙,恐怕得晚一些时候才能抢到食物。」

「没关系,有就行了。」

秋香一出去,李慕白便轻轻细细地开了口。「雁雁……」

「啊!慕白……」聂冬雁早就料到了,他一叫她的名字,她立刻飞身过去占据他的大腿,再搂上他的脖子,羞答答地凑上樱唇。「人家……想要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这女人真是急慌了,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挡他的问题!

聂文超说来不及请帮手,这话倒真给那张乌鸦嘴说中了,才隔一天,对方就追上门来,而且还是一大清早天刚亮的时候,大家还卷着厚棉被困在被窝里作美梦,冷不防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空而至,顿时骇得众人分别跌下床去,然后才是当当当的警锣响──慢了好几步。

秋香是爬上楼的──用四只脚,再爬到小姐的闺房。

「小小小……小姐,那那那……那话儿来了,好好好……好恐怖的叫声,咱咱咱……咱们该逃逃逃……逃命了吧……」

闻言,正在服侍夫婿穿衣的聂冬雁抽空转眼过去往下一瞥,地上居然爬着一只缩头乌龟,不由得白眼一翻。

「真是不象话耶!秋香,亏你还是武林世家的婢女,小小几声惨叫就吓得你屁滚尿流,还真用爬的!算了,你还是回房去躲被窝里吧!要不,躲后山去也行,这里不用你伺候了。」

「那那那……那怎么行!」秋香立刻勇敢地攀着门框爬起来,再抖着两腿过去要伺候聂冬雁更衣。「小小小……小姐上哪儿,秋秋秋……秋香就上哪儿,横横横……横竖命就这一条,给给给……给了小姐也就是了!」

「还真是慷慨悲壮,视死如归啊!」聂冬雁喃喃道,然后拉紧了自己的长裤,因为秋香一过来就差点把她的裤子扯下去。「不过拜托你,我是要穿,不是要脱好不好?」

由于乌龟老是扯后腿,聂冬雁三人是最后一批到达庄苑前的空地……不,那已不能算是空地,早被几十个捉对儿拚斗的人挤满了,杏夫人与聂元宝领着十几个护院守住庄苑口,表情都不是普通的凝重。

聂冬雁拉着李慕白只看了片刻,当即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难看。

「天爷,他们是谁,居然连爹、二叔和司马叔叔都拚不过?」

「三魔中的阴花魔和阳天魔,以及回魂府的府主断魂勾夏凌生,副府主离魂刀沙百练。」在这种紧急时刻,杏夫人也顾不得和聂冬雁的私怨。

「是他们四个?」聂冬雁惊呼。「可是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?」

「谁也没想到阴阳双魔竟然是夏凌生和沙百练的师父。」看得出杏夫人很想出去帮忙──虽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,但庄苑里还有司马毅那个不懂武功的夫人以及受伤的人,她不能不守在这里。

「但……但……爹究竟是怎么惹上他们的?」

「不是你爹,是司马夫人那边的问题,她弟弟无意中杀了夏凌生的儿子,对方自然要追杀过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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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身一阵抖颤,聂冬雁不禁**着捂住耳朵扭眼望向房门口,「天哪!秋香,这里没有人跟你抢嗓门,你不要老是尖叫好不好?」她没好气地说。

慌慌张张的,顾不得与小姐抬杠,秋香一进房就蹲在小姐身边善尽婢女的职责传递八卦消息。

「刚刚司马老爷带着司马夫人还有一大群破破烂烂的人来找老爷,模样好不凄惨,秋香恰好经过,便躲在一旁偷听……」喘一口气,再说:「但因为隔着太远,听得不是很清楚,只听见老爷吩咐大少爷立刻回城里去把府里的护院全给叫来,还说什么要请帮手也来不及了……」

聂冬雁不禁愕然。「不会吧!真的有人要来寻仇?」

「约莫是,那群破破烂烂的人里,好些都受了重伤呢!」秋香拚命点头,又紧张又害怕,还直抽鼻子。「怎么办,小姐,若是真有人来寻仇怎么办?我们要不要先逃命啊?」

祈求天下雨?

「雁雁。」

「嗯?」

「你在想什么?」

「没在想什么啊!」

真恨她的心思这么容易被他看穿!

叹着气,她放下女红,抬眼正视他。「慕白,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谎骗人,可是,只要一回就好,为我说一次谎行不行?」即将午时了,可恨老天不帮忙,半口口水也不肯吐下来,现在不说也不行了。

李慕白疑惑地把书本搁回几上。「为什么?」

聂冬雁暗一咬牙。「因为……」

「小姐!!!」

李慕白不喜欢她?

而且,竟然是她逼李慕白娶她的?

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说是有仇家要上门寻仇,所以不得不暂避,这自然是借口,却没想到借口会变成事实,这是聂文超始料所未曾及的结果。

这日,聂文超一早便将女儿召唤去,郑而重之地宣布他不会再故意挑剔李慕白──反正不管他怎么挑,聂冬雁都有办法一一驳回,而且驳得他很难看,一点也不顾他的面子有多薄,死命扒他的灰、刨他的底,使他在晚辈面前丢尽脸面。

「……那为什么要把我的衫子缝在你的裙子上面?」

「……呃?」猝然回神,聂冬雁连忙低头一看……「耶?怎么会这样?」急忙把线拆掉,然后对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,再抬头,李慕白一手捧书两眼盯住她,一阵心虚,她忙又垂下脑袋,装着认真做女红。

「雁雁,到底怎么了?」

「没……没啊!」

「……与我有关吗?」

老实说李慕白就是阎罗谷的恶阎罗?

不行,这么一来,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坚决反对到底!

那么,骗他们?

算了吧!李慕白不喜欢说谎骗人,一句话还没说完,马脚就跑出来好几只了。

唉,这样不行,那样不行,到底能怎样?

忆起李慕白曾说过的话,司马青岚终于了解唯有受过伤的人才讲得出那种感受。可是,这样未免太不公平,难不成一定要他身受创伤才能打动心爱的人的心吗?

「照你这么说,你们不过是在互舔伤口而已呀!」

「错,只有他在抚慰我的伤口,我还没有办法碰触到他的伤口。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……」停步于厨房门外,聂冬雁斜睨着他。

「也许你不相信,但其实他并不喜欢我,是我请外公逼他,他才不得不和我成亲,即使如此,他依然是个最温柔的好夫婿,虽然没有浓情蜜意,没有爱语绵绵,但他真心体贴我、关怀我,对他,我是死心塌地,爱得发狂,无论爹有什么打算,我都不会离开他,这话,麻烦你转告爹,谢啦!」

话落,她就转身进厨房里去了,司马青岚则震惊得一时无法作出任何反应。

「么妹,别怪爹,有这层顾虑也是不得已,要知道,人在江湖免不了有仇家,若是么妹夫没有能力保护你,爹又怎能放得下心让你跟他走呢?杏姨说的好,毕竟你是……呃!」

聂元春蓦然噤声,因为司马青岚猛然撞了他一下,撞得他满头雾水,正自疑惑间,突然听见聂冬雁嘲讽的冷哼。

果然是杏姨!

那女人就是见不得她好,总是满口甜言蜜语的陷害别人,这回也是,明明知道李慕白不会武功──至少他们都这么认为,却故意要爹来试他的武功,明摆着就是要好好整一整李慕白。

当然,她是不担心李慕白真的会被整,但她并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李慕白会武功,因为他的武功太高强,爹爹必定会追问他到底是江湖中的哪一位,届时她该如何回答?

说要骂回去嘛,偏偏不管说什么理亏的都是他,身为老爹是他唯一伟大的地方,可惜这点好像不怎么管用。

「聂府是武林世家,身为我聂文超的女婿,必然拥有足以保护我女儿的能耐,这是我必须坚持的,你要知道,聂府上下除了下人之外,每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,包括你娘在内。所以,你去叫他准备好,午膳过后爹要好好试试他有多少能力保护你。」

盯着掩不住得意之色的爹爹,聂冬雁面无表情,半晌不吭声,蓦而转身就走,也不作任何回答。

「别忘了呀!」

聂文超洋洋得意的嘱咐追在后面,还有聂元春,他也跟了上来。

第七章 (第2/3页)

那当然,虽然慕白才大你两岁,但他的遭遇比我更悲惨千百倍不止,他心中有个非常非常大的伤口,也许永远都愈合不了,我的创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伤,所以他一眼就可以看穿我的底细,一句话就可以打动我的心,一个细微的举动就可以消弭我的悲痛。这些,你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。」

「可是他……」司马青岚有些难以置信。「看不出来。」

「所以才让人更心痛啊!」聂冬雁转身继续步向厨房。「他把一切都藏在心底深处,表面上是那么柔和安详,天知道他心里流了多少血。」

受创越重的人伤口埋得越深,如果你看不见他的伤痕,表示他的创伤确实很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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